《夕阳芳草》是《白门柳》三部曲的第一部。小说集中描写了大明王朝覆灭的前夕,江南地区的文人组织“复社”和“阉党”、余孽之间的激烈斗争,以及复社四公子之一的冒襄与秦淮名妓董小苑一波三折的爱情纠葛。其中黄宗羲、陈贞慧、方以智等人为改革朝政,张扬正气积极活动,而东林党元老钱谦益却为谋求起用复出,竟同权臣暗中进行政治交易,为“阉党”余孽阮大铖开脱,使江南社党内部的关系变得波诡云谲,危机重重。小说以当时的知识分子,即所谓“士”这一阶层为主要线索,通过对上至朝中权贵,下至秦淮旧院、江南市井的多层次、多角度描写,再现了我国十七世纪中叶尖锐复杂的社会矛盾,展示了一幅奢华腐朽走向衰败孕育新生的末世画卷。无论是历史人物生活情怀,还是金粉江南民情风俗,在小说中都展示得细腻传神、绘声绘色、新意迭出,充盈着一种浓郁的文化之美。
《秋露危城》是《白门柳》三部曲的第二部。本书以李自成农民军攻陷北京后的动荡复杂的局势为背景,生动真实地再现了南明弘光王朝的仓促建立及其迅速崩溃的过程——面对崇祯王朝的突然灭亡,江南陷入极度混乱。为保住半壁河山,南京的明朝官绅就新君的拥立展开紧张活动。以史可法为首的东林集团与以马士英为首的政治势力因门户之见,从一开始就尖锐对立,其后更是势成水火,掀起没完没了的窝里斗,甚至爆发内战危机。到了清兵挥师南下,建立仅一年的弘光王朝便迅速崩溃瓦解。作品通过对黄宗羲、陈贞慧、史可法、钱谦益、柳如是、董小苑等一系列著名人物的命运、性格变化的描写,以姿采纷呈的运笔多层次、多角度地展现了一幅场景辽阔、人物众多的历史长卷,其中既有政治场中严酷的正邪之战、社党内部的恩怨纷争,又有秦淮两岸男女在乱世中的感情纠葛,交织成一曲波澜壮阔、悲风四起的末世挽歌,具有极强的历史穿透力和艺术感染力。
《鸡鸣风雨》《白门柳》三部曲的第三部,情节紧接上一部,描写明朝残余势力在弘光王朝覆灭后,退守浙东地区,继续坚持抗清及其最终失败的过程。在本卷中,几个主要人物被命运驱上了不同的道路。黄宗羲毅然参加义军从事武装斗争;冒襄和董小宛成为颠沛流离的难民;钱谦益投降北上,柳如是则独自留在南京,各自经历了种种艰难曲折,最终又集结在抗清的旗帜之下。作为全书的大结局,本卷在继续保留前两部成功优长的基础上,结构更加开阔,色彩更加斑斓,情节更加纷纭。其中正义与邪恶、卑鄙与崇高、野心与情欲、征服与反抗、腐朽与新生等种种人性也揭示得更加充分和彻底,使人沉浸于丰厚的艺术享受的同时,还可以从“士”(知识分子阶层)作为文化守护者的职责和命运中,获得更深的感悟和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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